那是一種說不出口的沉悶。
什麼工程認證?
會議室裡,我聽不懂那些話語,也插不上隻字片語,
總覺得他們訴說的遠景,好抽象、好渺茫,
好像,與我無關。
我,與他們隔離了。
□□
呼吸困難,
溫暖的寢室裡,呼吸好困難。
好悶好悶好悶好悶好悶好悶好悶好悶好悶好悶好悶,
頭好悶、
心,也好悶。
□□
我走出去了,
帶著外套和一只關了機的手機,披著外套出去了,
就這樣,漫步在黑夜籠罩的校園裡,一個人。
一開始,什麼都沒有。
於是我後悔了,後悔自己幹麻沒帶mp3,至少能聽音樂,
當我這麼想,有什麼影子跳過,
『瓜———』那是,水蛙吧?
漸漸的,我聽見了好多聲音。
稀疏的,是蟲鳴;啪搭的,是葉落。
遠處球場的加油聲、偶然從我身旁呼嘯而過的車聲、路過人院大樓停車場時聽到的相互到別聲、我踩在枯枝枯葉上的細碎聲、我拖行在人行步道上的腳步聲……
還有,
我的呼吸聲。
深深吸了一口氣,
好清新。
□□
我路過行政大樓,校車停在門口前等著學生。
走過了人行道,我突然有種想走走草地的衝動,於是我踏上大樓前那一大片、平整、平時工友悉心照料的草皮。
與人行道的堅硬不同,踏上草地的感覺,好軟,
軟到讓人想在上面手舞足蹈的跳躍,於是我像兔子一樣,一蹦一跳。
跳累了,我躺下,
不顧自己穿著純白色的外套整個人成大字型躺在草地上。
因為水氣,草上顯得有些溼,
無所謂,反正待會就要洗澡了。
涼風輕送,我呆呆的看著天空。今天的天空的雲頗多,我看不見滿天星斗,只能在風起雲散的瞬間,偷偷瞧見
那剎,我真希望自己能永遠這樣凝視著天空。
□□
草地依舊柔軟的教我不想爬起來,
不過,當小蟲偷偷咬了我的手一口之後,我再如何不情願也只能尖叫的跳起!
好吧、繼續走了,
反正,累了我還能再找個草地躺。
□□
我路過綜合大樓,KTV教室裡喧鬧著唱著歌。
我繼續走著,遇到了兩個人迎面走來。
那是有些年紀的一男一女,應該是住在學校的教授吧!他們緩緩的走著,偶爾聊上幾句,笑了。
瞬間,我明白早些時候心裡的那陣煩悶是為了什麼。
此刻,遠處的KTV教室此時傳來熟悉的前奏,
每一次、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,每一次、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,
我知道、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,帶我飛、給我希望……
我輕唱著。
□□
我又找了個草地踏上,
這裡是偏遠的地方,草較先前的明顯的長了許多。
這次,我脫掉鞋子,走著。
帶著露水的草,冰冰的、涼涼的,
有些癢,可是踏起來軟軟的好舒服。
所以我開始繞著圈走,低頭看著草地,繞著圈走。
有的地方草較長,有的則較短,走起來的觸感好不一樣,
我突然想,
改天等夜越深人更靜的時候,也許嘗試裸身在草地上打滾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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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後,我在繞圈圈的草地上、靠著微弱的昏黃路燈發現了一簇狗尾草,
白白軟軟長長的,好可愛,
玩了一陣子,我起身準備離去,卻發現……
我迷失了方向。
□□
最後,我回到了宿舍。
漸漸的,人聲變多了,
漸漸的,蟲鳴藏匿了,
然後,
我又聽不見我的聲音了……